“此亦或是画壁中女妖画皮,男妖去势之真意。”回天长老顾仙娘显然是有意告知。
果不其然。从回天长老顾仙娘口中听闻画壁界中隐秘,汇贤雅叙头牌名妓琴操眼中精光一闪:“不瞒阁主,我亦如此想。”
妖尾幻化雄风之隐秘,只有当男妖得意忘形时才会显露出破绽。也就是说,男妖身上的隐秘是绝对的“床闱之私”。只有与之欢好的女伴才能觉察的到。也就是说,极有可能青楼女妓是最先发现男妖隐秘之人。
所以回天长老顾仙娘当众吐露,两家花魁立刻心领神会。这无疑有拉拢结好之意。
事不宜迟,汇贤雅叙头牌名妓琴操和峨眉派掌门人静音师太,双双趺坐,双修无相神功并邪门大法,以期达成“阴阳合壁,三位一体”之《正邪无相神功》。
此处有两个关窍。其一,无相神功,幻化万象,琴操和无相王可相互幻化阴阳。邪门大法则是阴阳双修大法。如此一来,琴操→无相王→静音师太,便可借无相神功+邪门大法,达成“阴阳合壁,三位一体”。
“其二为何?”趺坐入定前,峨眉派掌门人静音师太追问。
“护法。”回天长老顾仙娘坦诚告知:“无相神功并邪门大法,能否‘阴阳合壁,三位一体’,并无十成把握。故为防万一之失,需高人护法。”
“敢问阁主,麾下可有高人?”汇贤雅叙头牌名妓琴操又问。
“两位护法皆是绝世高手。”回天长老顾仙娘亦不藏私。
“可是猎妖门下?”峨眉派掌门人静音师太早有耳闻。
“正是。”回天长老顾仙娘坦诚告知:“不瞒二位,我亦是猎妖门下长老。”
“阁主既实言相告。我等又岂能见疑。”所谓“自家事,自家知”。因画壁界中无纯阳,峨眉派掌门人静音师太无从双修采补,距走火入魔早就是一步之遥。此刻得解脱之法,焉能疑神疑鬼,乃至前功尽弃。
汇贤雅叙头牌名妓琴操亦有计较:“不瞒阁主,自幻化成女儿身,寄身汇贤雅叙,整日迎来送往,女儿心思日深,男儿气概渐失……时至今日,无相王不做也罢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回天长老顾仙娘如何能不醒悟。正如《钟无艳》中“有事钟无艳,无事夏迎春”的狐狸精夏迎春所言,“(修炼成精)可男可女,还未定性”。然而一旦定性,则男女有别,且无法逆转。
以无相神功化身成汇贤雅叙头牌名妓琴操,便生“琴操心思”。久不为无相王,无相王魂逐渐丢失。如同主副人格之争。被副人格长期占据意志主体,主人格会加速衰弱,甚至被彻底吞噬。
如今发生在琴操身上的状况,就是主副人格之争。琴操要彻底与无相王的过往切割。
有千年狼妖云姥姥的珠玉在前,如何“去雄留雌”炼化成女妖精,独孤剑炉十拿九稳。这也是吴尘千里传音,让回天长老顾仙娘告知关窍的原因。
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,也被吴尘借“眼线”窥见:“峨眉派掌门人静音师太身上暗藏阴阳圣火令,可炼成法宝傍身。只需如此,如此……”
“遵命,主君。”公主军师李惠欣即刻领命。
开诚布公,又各留底线。峨眉静音师太暗藏阴阳圣火令,汇贤雅叙头牌名妓琴操夜明珠傍身。没错,正是寻常女子如果见到,轻则惊呼狂叫,重则吐血身亡的明帝皇冠夜明珠。和公主军师李惠欣的如意宝珠类似,也拥有防身辟邪的奇效。
而猎妖门各个身怀异宝,也是不传之秘。
而且,从花楼夺锦的竞赛规则上来说,既然峨眉派掌门人静音师太和汇贤雅叙头牌名妓琴操已经出题,而回天长老顾仙娘也已经破题,那么究竟谁胜谁负,一试便知。
这也是“阴阳合壁,三位一体”能否达成的另一个重要意义。能达成,等同于药到病除。不能达成,等同于砸了招牌。被人“以彼之矛,攻彼之盾”,回天阁摘牌认输,无缘本届花魁。
反观两位登门求诊的花魁,胜了自然是好事一桩,败了也能治愈恶疾。怎么算都是一本万利,稳赚不赔。
如此说来,两位花魁一定早就将回天阁及望云崖上一门七派的背景,调查的一清二楚。猎妖门从未滥杀无辜。且即便是画皮女妖并女鬼,也一视同仁,收入门中。不像北屯堡内明争暗斗,不是你死就是我亡。
换句话说,若技不如人投子认输,助回天阁拔得头筹,稍后一同欢喜出堡,从此逃出牢笼得以善终。
所以说,自从三日前听闻回天阁将入花楼夺锦,峨眉派掌门人静音师太和汇贤雅叙头牌名妓琴操就已经打定主意。这才有不分先后,联袂而来。生怕被人捷足先登,痛失好局。
成败与否,在此一举。
心念至此,峨眉派掌门人静音师太和汇贤雅叙头牌名妓琴操,催动平生所学,各自入定。无相神功和邪门大法,原本都可三日速成。在画壁界中,更是一日千里。先是名妓琴操,以无相神功幻化万象。肉眼可见五官消失,披头散发、骨骼胀大,变成无相王身姿。
须知,虽说“女妖画皮,男妖去势”。然如云姥姥这般能够幻化阴阳者,却不受老僧秃笔所限。无相神功也如此这般。无相王纯阳功力运转大周天,立刻经双掌源源不绝注入峨眉派掌门人静音师太的掌心。
纯阳掌力入体,静音师太浑身舒烫。一丝柔媚鼻音将将飞出,旋即咬牙隐忍不发。
屏气凝神,抱元守一。引导纯阳真气游走大周天转化成纯阴真气后,又如乌鸦反哺从掌心吐回。等候多时的无相王立刻将纯阴真气引入掌心。此刻他当幻化回名妓琴操姿态,阴阳相生,如此反复,当阴阳真气导引运转双大周天,各自回归丹田,则神功大成。
然而,面对峨眉派掌门人静音师太阴阳相生的毕生修为,无相王一时之间贪念横生。竟将阴阳真气,悉数截流。欲强占峨眉派掌门人静音师太苦练半生的纯阴真气。
“无色无相,幻化万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