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 藩地惊雷(1 / 1)

初冬的寒风卷着枯叶,拍打在藩王封地的驿站窗棂上。王承宇将最后一份田亩测量记录装订成册,指尖因连日握笔而生出薄茧。案头堆叠的账册记录着惊人发现:按实际抽样测量,藩王上报的秋收数据竟虚增了近四成,其中上等田的亩产更是被夸大了一倍有余。

“婉清,你看这份灌溉记录。”王承宇将一本泛黄的账册推到苏婉清面前,“藩王谎称修建了二十处水利设施,可实际只完工三处,其余十七处的工程款都进了私人腰包。”他用红笔圈出可疑的支出条目,“这些‘石料采购’的数量,足够修建一座小型城堡了。”

苏婉清正对着地图标注测量点,闻言抬头:“我比对了去年的卫星图和今年的实地测量,发现他们把荒地也算作良田。”她取出自制的简易水准仪,“用这个测量海拔差,能证明所谓的‘上等田’其实是坡度超过十五度的坡地,根本不适合种植粮食。”

窗外传来马蹄声,驿站门被粗暴推开,几名身着铠甲的藩王侍卫闯了进来。为首的校尉将令牌拍在桌上:“藩王殿下有请二位去王府‘品茶’,还请即刻动身。”他的目光在案头的账册上扫过,带着明显的敌意。

王承宇不动声色地将核心证据藏进袖中,对苏婉清使了个眼色:“劳烦校尉稍等,我们整理好东西就走。”趁侍卫不备,他悄悄将一枚刻有算符的木牌塞进门缝——这是与接应的格致学堂学员约定的信号,代表“遭遇危险,请求支援”。

藩王府的书房布置奢华,却处处透着压抑。靖王赵钰坐在太师椅上,手中把玩着玉如意,目光阴鸷地打量着两人:“听闻王公子和苏姑娘在封地四处丈量土地,是对本王的收成报表有疑问?”他示意管家呈上茶,“本王这里的碧螺春可是贡品,尝尝?”

苏婉清接过茶杯,指尖不经意地触碰杯沿:“藩王殿下说笑了,我们只是按格致学堂的要求,采集各地农业数据用于编撰算学教材。”她将茶杯轻轻放在桌上,杯底与桌面接触发出三短一长的轻响——这是她和父亲约定的危险信号,通过敲击频率传递消息。

王承宇翻开随身携带的算学手册:“殿下请看,我们正在研究不同土壤的产量差异,这对推广算学农业很有价值。”他故意翻到“加权平均法”那一页,“比如这种数据处理方法,若权重设置不当,很容易造成结果偏差,殿下可要留意。”

靖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随即冷笑:“本王不懂什么算学,只知道如实上报收成。倒是你们,未经允许私自丈量封地,怕是别有用心吧?”他拍了拍手,几名侍卫立刻堵住门口,“在查清你们的身份前,就请在王府暂住几日。”

被软禁的日子里,王承宇和苏婉清并未放弃。他们借着“散步”的机会,用石子在花园的沙地上演算,将测量数据转化为密码记录在随身的算经空白处。苏婉清发现王府的排水系统设计不合理,故意对看守的侍卫说:“按格致算学的水利公式,这样的排水坡度,雨天定会积水淹了花园。”

三日后的暴雨印证了她的话。王府花园果然积水盈尺,连书房都进了水。趁着侍卫们忙着排水,王承宇和苏婉清顺着提前计算好的路线,从一处守卫薄弱的墙角翻墙而出。苏婉清根据星象和步数计算方位:“往东南方向走三里,就是约定的接应点,那里有我们藏好的干粮和地图。”

与此同时,京城的格致学堂正笼罩在另一层阴云里。夜玄霆将一份毒素分析报告放在沈青釉面前,报告上的算筹推演显示:狱中要犯体内的毒素,与太医院某位院判研制的“安神散”成分高度相似,只是剂量被精确加大了三倍。

“张院判是守旧派首领李嵩的表兄。”夜玄霆的声音带着寒意,“我派去监视的妖族护卫回报,他近期频繁与靖王在京城的密使接触,每次见面都用医书作为暗号。”他取出截获的信件,上面写着“药材已按方配好,剂量按‘君臣佐使’比例增减,万无一失”。

沈青釉用算学方法破译信件:“‘君臣佐使’在医书里指药方配伍,这里应该是剂量暗号。”她将四个字对应的笔画数相加,“君(7画)臣(6画)佐(7画)使(8画),比例是 7:6:7:8,换算成毒素剂量,刚好是致命量的临界点。”她看向窗外,“这说明太医院内部有内鬼,而且与藩王势力勾结。”

赵珩带着禁军赶到时,正看到沈青釉在绘制关系图谱:“父皇已经同意彻查太医院,但张院判很狡猾,所有证据都被销毁了。”他将一份太医院的采购清单递给沈青釉,“这是近半年的药材采购记录,或许能找到破绽。”

沈青釉快速浏览清单,目光在“附子”和“朱砂”的采购量上停留:“这两种药材都是有毒性的,正常情况下每月采购十斤就够了,可近三个月突然增加到五十斤。”她用算筹计算用量,“按太医院的病人数量,这些毒药足够毒死三百人,显然另有用途。”

夜玄霆突然想起什么:“妖族的医典记载,附子和朱砂混合加热后,会产生一种无色无味的气体,能让人慢性中毒。”他看向沈青釉,“狱中要犯的死因是‘心肺衰竭’,正好符合这种气体中毒的症状!”

就在这时,驿站的求救信号通过格致学堂的加急信使传到京城。沈青釉看到王承宇塞出门缝的木牌,脸色骤变:“他们肯定发现了藩王的造假证据,被软禁了!”她立刻在地图上标出藩王府的位置,“按婉清的水利算学知识,她一定会寻找有水源的地方传递信号,比如王府的护城河!”

夜玄霆当即决定:“我带妖族精锐去接应他们,你和赵珩殿下留在京城,尽快找到张院判下毒的证据,双管齐下揭穿他们的阴谋。”他临行前将一枚星铁令牌交给沈青釉,“若遇到危险,用令牌调动京城的妖族力量,我已安排好接应。”

藩地的夜晚格外寒冷,王承宇和苏婉清躲在护城河的芦苇丛中,借着月光核对藏在算经里的证据。苏婉清冻得瑟瑟发抖,却仍坚持用枯枝在地上演算:“按我们测量的实际产量,藩王骗取的赈灾粮款足够救济五万灾民。”她将数据写在撕下的衣角上,“这些必须尽快送出去。”

突然,远处传来熟悉的狼嚎声——这是妖族的联络信号。王承宇精神一振:“是夜玄霆的人来了!”他按约定点燃芦苇丛中的信号火堆,火焰在夜空中升起独特的三角形——这是用算学计算好的角度,确保接应者能准确识别。

当夜玄霆带着妖族护卫赶到时,正看到几名藩王侍卫在芦苇丛中搜索。双方展开激战,妖族护卫凭借夜视能力占据优势,很快击溃了侍卫。夜玄霆拉起王承宇和苏婉清:“快跟我走,京城那边也有重大发现,需要你们的证据形成完整的证据链。”

返程的马车上,苏婉清将整理好的证据交给夜玄霆:“我们还发现藩王与守旧派的密信,他们计划在明年春耕时,用‘天灾’为借口起兵叛乱,粮草就来自骗取的赈灾款。”她指着信中的暗号,“这些数字经换算后,是起兵的具体日期和兵力部署。”

京城的沈青釉正带领算学班的学员,用太医院的采购清单和病人记录进行交叉比对。“你们看,每次大量采购附子和朱砂后,太医院就会有‘自然死亡’的记录。”她在黑板上画出时间线,“这些死者都是知道守旧派秘密的老臣!”

赵珩带着禁军包围太医院时,张院判正准备销毁最后一批毒药。沈青釉当场用算学方法还原了下毒过程:“你利用药材配比计算毒素剂量,又用通风系统的气流速度计算毒气体扩散范围,自以为天衣无缝,却忘了算学能还原一切真相。”她呈上王承宇从藩地带回的证据,“藩王的密信里,清楚记录了向你购买毒药的数量和用途。”

张院判脸色惨白,却仍强辩:“空口无凭,这些都是伪造的!”“是不是伪造,一验便知。”沈青釉取出从狱中要犯遗物中找到的头发,“这些头发中的毒素含量,用算学方法换算后,与你采购的毒药数量完全吻合。”她看向赵珩,“殿下可以下令搜查张院判的府邸,定能找到未用完的毒药和与藩王往来的密信。”

“是不是伪造,一验便知。”沈青釉取出从狱中要犯遗物中找到的头发,“这些头发中的毒素含量,用算学方法换算后,与你采购的毒药数量完全吻合。”她看向赵珩,“殿下可以下令搜查张院判的府邸,定能找到未用完的毒药和与藩王往来的密信。”

禁军果然在张院判的书房暗格里,搜出了大量毒药和密信。面对铁证,张院判终于低头认罪,供述了与藩王勾结、用毒药灭口、骗取赈灾粮款准备叛乱的全部阴谋。

初冬的阳光透过格致学堂的窗棂,照在沈青釉案头的证据链上。从藩王的虚假收成报表,到张院判的毒药采购记录,再到起兵叛乱的密信,每一份证据都离不开算学的精准验证。王承宇和苏婉清并肩站在窗前,看着京城恢复往日的平静,相视一笑。

夜玄霆走到沈青釉身边,为她披上温暖的裘皮斗篷:“危机暂时解除了,但守旧派和藩王的残余势力还在,我们不能掉以轻心。”他指向窗外的算学馆,“越来越多的人正在学习算学,这才是我们最强大的力量。”

沈青釉望着庭院里认真演算的学子们,心中充满希望。她知道,这场用算学揭开的阴谋只是开始,格致之学守护天下公平的使命还将继续。而那些在风雨中愈发坚定的情谊,也将如同这冬日的阳光,温暖着彼此前行的道路,照亮格致之学更广阔的未来。当第一片雪花飘落时,她在心中默默起誓:要用算学为刃,劈开所有虚伪与不公,让真理与正义如同这雪花般,洒满人间每个角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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