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宋妩岁，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，你来不来？”
这是一个群体，感觉怪怪的，但有人能邀请自己，宋妩岁还是很开心的。
“怎么玩啊？”
宋妩岁这话一出，小队伍沉默了一秒，互通默契，李斯笑眯眯说，“转水瓶，瓶盖转到谁，谁就选真心话大冒险，瓶底的人提问题或则要求。”
“哦哦，那来吧。”
水瓶转得很猛，宋妩岁刚参与就中奖，瓶盖正对着她。
瓶底正对着一个不太熟悉的女生，“真心话还是大冒险。”
“真心话。”
“谁都选真心话，好没意思。”女生若有若无提一句。
宋妩岁不知道她们玩了多久，可能一直有人选真心话，那确实有点乏味。
“那我选大冒险吧。”
群体发出不明意味的笑声，还有些人附耳说悄悄话，李斯没有刚才的笑，反而略有严肃。
“你去找班长借手机，”女生特地把男班长放在后面补充，“男班长。”
这个倒是不难，宋妩岁点点头就去后排找男班，“班长，我需要用几秒的手机，你现在方便吗？”
很多游戏手游上线，不查手机的学校泛滥了许多网瘾上年，更何况有正经理由带手机的班长。
他旁边的人开始起哄，喊的是男班的名字，说他艳福不浅。
这些话让宋妩岁不太舒服，但玩游戏要有游戏精神，不然玩游戏的人会不高兴的。
“几秒能干嘛？”
“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，这是我的大冒险。”说罢，她指着前排围成一堆的人。
男生看得见其中的几个，手机放在宋妩岁手上，“你别和他们玩了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宋妩岁举起手机，给那群人示意自己借到手机。
男班拿到手机，开始游戏，“一会儿我要打游戏，借不了你。”
这样啊。
“那我给他们说，应该可以换。再说了也不一定每一次都是我。”
男班实在说不通，“说不准。”
回到刚才的位置，宋妩岁还是不太懂莫名的谈话。
好的嘛，她就说班长有未卜先知的能力，一直都是她被转到，位置都随机打乱好几次。
“李斯，你行不行啊？”
这次还是宋妩岁，提要求的是李斯。
“不要吵，就你一天鬼话多。”
一直运气都不好，宋妩岁有点挫败，她都不想玩了。
“前几次都是真心话，这次就还选真心话啊？”
嗯……也没有吧，她选了好几次大冒险的。但是想起自己看过的一句话，人会美化自己，修改记忆，这是虚假的事实。宋妩岁最后决定，“那这次大冒险，我一会儿就不来了。”
李斯表情不太对，翻了个白眼，“去给男班表白。”
“说我喜欢他吗？”
“废话。”
哦，玩游戏牵扯到第三方是不是不太好。
“快去，他去上厕所，你去走廊上等他，我们不围观你。”
宋妩岁没在矛盾里拉扯明白，真的就去了走廊上等着。
“你们说她会不会去表白？”
“肯定会。”
“我也觉得，以为她是装蠢，没想到是真蠢，笑死我了。”
“而且她天天找男班，那点心思谁不知道？按道理说，她应该感谢我们。”
李斯推开桌子，绕出路来，“你们玩吧，我不想玩了。”
“为什么？刚才都在问宋妩岁，我们自己都没得怎么玩。”
“管你们的。”
“你这样真没意思。”
李斯眼睛都不想睁开看这群人，全是一帮智障，混在这里就是一堆老鼠屎。
“那你去死。”
“李斯，你说话不要太难听！”
“你们做事都不好看，我说两句你又受不了了？”
男生拦在李斯前面，“你自己也看不惯她，自己也想让她出丑，现在装什么？！”
“滚开，不要让老子扇你。”
李斯很瘦，在这个身高普遍偏矮的地方，他算得上高。身高能在两方炮火中得到威慑。
见势头不对，其他人纷纷劝阻，说没必要，不玩了，大家作业都没写完。
李斯回到自己位置，他也烦，谁知道都高中了，还有人……也不能说傻。
就是傻。
男班看见宋妩岁，“自习课，你不在教室在这儿站着被老师看见要骂的。”
“班长，我喜欢你。”
“真的假的？”他觉得有点好笑。
啊？没人给她说后续还有对话，宋妩岁脑袋空白，“真……真的吧。”
男班向前一步，拉近两人的距离，“真的，你确定没有？”
宋妩岁连忙往后退，吓死人，突然凑那么近，她闻见属于男厕所的气味，很难闻的。
刷地跑进教室。
“宋妩岁。”
“嗯？”
“你坐这里。”李斯拉开凳子，示意宋妩岁坐下来。
看样子是有事，“怎么啦？”
“你多少岁？”
“十五。”
“怪不得。你谈过恋爱没有？”
“没有，你问这个做什么？”
“你还小。”
什么乱七八糟的，“你在说什么？”
“刚才我们一直让你输，你没看出来？”
李斯刚说完话，就看见茫然瞬间覆盖在宋妩岁脸上，“为什么，我看起来很会玩游戏吗？”
话都提醒到这里了，人家还没明白，李斯亮眼一黑，“他们一直让你去找男班，你没发现吗？”
“发现了。”
“但我以为这是新型大冒险。”
菩萨，他都愧疚死了，这人风马牛不相及能联想到这块，这已经不是好心态的节奏了。
“李斯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现在是不是不讨厌我了？”
李斯回避女生的眼睛，“你问这个做什么？”
“我感觉得到，这个班很多人不喜欢我，但也没接触过，可能是我的错觉。”
李斯打算安慰，“没有，你都不和他们玩，天天看你的小说，谁闲着没事讨厌不认识的人。”
“我的声音是不是很难听？”
这话题跳跃。
“脾气不太好，但声音好听的，你听见谁乱说了。”李斯承认他听过很多讨厌宋妩岁声音的言论，但是这个班，甚至这个县城都找不到声线像这样软和的，他之前也以为是夹着嗓子说话。
好几次看见她吼男生，脸都怒红了，音量还没他平常说话声音大。
反正不难听。
“你真好。”
宋妩岁眼睛亮晶晶的，直白地能看见感谢和感动。李斯成熟，明白人都是灰暗的，何况高中也到了会默不作声试探周围一切的年纪。
像宋妩岁这种，别人说两句就觉得全世界都是好人的人，怪不得频频吃瘪，不过才十五岁也正常。
“你是不是喜欢男班啊？”
承认和否认，两个答案。
宋妩岁给出了第三个，“不知道哎，你说的是早恋那种喜欢吗？”
“对啊。”不然还能那种喜欢。
宋妩岁摇头。
“那你天天找他借手机？”
“他是班长，有手机。”
“我也有。”
“那你是要借给我嘛？”感觉李斯想借手机给她。
李斯频频感到无语，真的傻，他是这个意思吗？是这个意思吗？
“你不是这个意思吗？”
“肯定不是啊。”
人与人沟通总存在鸿沟，即使有共同的语言桥梁。
没懂。
“好了，我作业没写完，我要去写作业了。”
“等一下。我手机给你，但你先给我说你干嘛用？”
“真的啊？”惊喜的声音会更像小孩子，“我只用拍照，就是用那些很好看的特效。”
李斯皱着眉毛，他觉得那些特效巨丑。
“不打电话，不登QQ吗？”
“不打，我也没有QQ。”
那拍照有什么好玩的？！天天借班长手机被人说得那么难听，就是为了拍照，要是网恋他都理解。
“微信呢？”
“没有。”
哦天呐，他真的发现了一个神奇宝贝。情绪稳定得不像话，不共用一个纬度的思维就是感觉很神奇。
当局者迷，旁观者清。
那么多人说她喜欢班长，那她应该就是喜欢的，然后宋妩岁就真的去表白了。
被拒绝了。
不死心，她又表白了一次，结果是一样的。
太丢脸了。
晚自习的阳台灯光昏暗，宋妩岁趴在栏杆上哭出来，那么多人知道的事，她没办成。
有负所望，很难过。
李斯跑到旁边，“这有啥好哭的？”真有那么喜欢？
宋妩岁感觉脸红红的，胸口闷闷的，说不上来，难过也不太像，生气也不是，反正想哭就对了。
旁边还有人关问，眼泪根本止不住。
这就是早恋吗，太伤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