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让孟悦可瞬间脸像要烧起来,尴尬的笑了笑:“苏总,你开什么玩笑?”
“可能我这个人比较幽默吧。”
苏尘把协议拉到自己面前,拿起钢笔签上名字,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格外清晰。
“协议我今晚让法务加急处理。”苏尘合上笔记本时,墙上的挂钟刚敲过三点,“需要我送你回公司吗?听说股东们最近……”
“不用!”孟悦可慌忙摆手,脸颊发烫。
这人怎么连股东刁难她的事都知道?
她攥紧水杯站起身,努力维持镇定:“明天我等您消息。”
“电梯在那边。”他送她到门口,走廊灯光在他发顶镀上金边,“对了。”
临进电梯前,他从口袋摸出颗草莓糖,将印有卡通图案的一面朝向她,“给你。
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两秒,落在她眼角的泪痣上,笑意浅浅,“合作愉快。”
那笑容看着温和,可孟悦可莫名觉得,他说“合作愉快”这四个字时,虽然是笑着的,但尾音总觉得藏着点别的意思。
电梯门缓缓闭合,孟悦可捏着那颗糖,指尖有些发凉。
手机在包里震动,陈迟发来消息:“搞定姓苏的了嘛?”
她指尖悬在屏幕上,脑海里闪过苏尘递糖时的眼神。
最终敲出一行字:“应该还行……还挺顺利的。”
办公室里,苏尘正对着电脑屏幕。
孟悦可的资料铺满整个桌面,从小学时得过绘画比赛三等奖,到最近接管公司的狼狈情况,事无巨细。
他缓缓摘下手环,轻轻摩挲着:“有意思,她的味道信息真的很奇特。”
……
董事会议室的红木长桌旁,几位董事坐得笔直,看向孟悦可的眼神像在打量一件即将被丢弃的旧物。
“小孟啊,不是我们不给你面子。”张董事用指节敲了敲桌面,声音带着老派的傲慢。
“你爸妈在时我们还能给几分薄面,现在公司股价跌成这样,你一个小姑娘家撑不住的。”
张董事就嗤笑一声,手指在文件上戳得咚咚响:“你爸妈在时我们给面子,现在股价跌成这样,你一个小姑娘连财报都看不懂吧?”
旁边的李董事跟着敲边鼓:“今天这会就是要选新董事长。”
他的目光扫过孟悦可紧绷的脸,像在看一只困在笼子里的雀鸟。
孟悦可攥着会议记录本的手在发抖,指尖掐进掌心才勉强稳住声音:“公司章程规定,董事长一职需由持股最多的股东担任,我手里还有25%的股份——”
“那点股份够干什么?”胖董事冷笑一声,掏出一份股权协议拍在她面前。
“我们几个联合起来有32%,再加几个小股东的授权,今天这会就是要投票换人的。”
他甚至懒得掩饰眼底的轻视,“要不是看在你爸爸的份上,你连会议室的门都进不来。”
孟悦可的脸瞬间白了。
她知道今天是硬仗,却没料到对方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。
正当她咬着牙准备据理力争时,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敲响。
秘书脸色发白地走进来,手里捏着平板,声音发颤:“孟董……各位董事,刚收到消息——华峰投资刚刚通过二级市场,以溢价30%的价格回购了公司17%的流通股!”
“什么?”胖董事猛地拍桌站起来,“哪个华峰?”
“就是苏尘总掌管的华峰投资!”秘书把平板转向众人,交易记录的红章赫然在目。
会议室瞬间炸开了锅。
张董事的脸色从红转白:“他是谁啊?怎么会突然买BO的股票?这不可能!”
话音刚落,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。
苏尘穿着深灰西装走进来,金丝眼镜后的淡蓝色眼眸平静地扫过全场,指尖夹着的股权确认书在灯光下泛着冷光。
他没看那些失态的董事,径直走到孟悦可身边,自然地将一份文件放在她面前:“刚办好的持股证明,17%,现在归华峰了。”
孟悦可抬头时,正对上他温和的目光。
他身上淡淡的奶油香混着雪松味漫过来,竟奇异地压下了她心里的慌乱。
“苏总这是什么意思?”张董事强装镇定地开口,语气却没了刚才的嚣张。
苏尘终于看向他,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,眼神却像结了冰:“意思就是,孟董手里有30%,华峰有21%,加起来51%。”
他指尖在股权证明上敲了敲,“按照公司章程,足够保住孟董事长的位置了,对吗?”
李董事的手指在桌下攥成了拳:“你就算买了股票,也不能干涉公司决策——”
“哦?”苏尘挑眉,从口袋里摸出另一份文件,“忘了说,华峰的投票权已全权委托给孟董。”
他把文件推到长桌中央,红章醒目,“现在,各位还要继续投票吗?”
刚才还胜券在握的董事们瞬间哑了火。
胖董事张了张嘴,最终只能悻悻地坐下;
张董事看着那份委托协议,脸色像被泼了墨。
孟悦可坐在椅子上,看着苏尘挺直的背影。
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发梢,明明是漫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,此刻却像座稳不可摧的山。
刚才还盛气凌人的董事们缩在椅子里,连大气都不敢出。
“你怎么会来?”她小声问。
苏尘收起手机,忽然弯腰凑近,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耳廓:“怕我的合作伙伴被人欺负啊。”
他从口袋里摸出颗草莓糖,悄悄放在她的手心里:“吃点甜的,压压惊。”
苏尘又道:“接下来的会,需要我留下吗?”
孟悦看着这个笑着递糖的美少年,心中竟然安定了不少。
她摇摇头,声音比刚才稳了许多:“谢谢,不用,我能处理。”
苏尘颔首,转身离开前,忽然又回头,目光在几位董事脸上慢悠悠地转了一圈:“对了,提醒各位一句——华峰最近对‘恶意排挤创始人’的股东很感兴趣,说不定哪天就把你们手里的股份也买过来了。”
这话像根冰锥扎在董事们心上。直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,会议室里还是一片死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