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不容易完事,明月小楼像尾巴一样跟着清平子,见附近没人,急忙凑近,小声道:“生之一柱,他是生之一柱。”
“生……”过了几秒他才反应过来,“谁是生之一柱?”
“你们关起来那个几层楼高的巨人呀!”
怪不得刚才只知道“咻、咻”,成了哑巴,原来是不足为外人道的机密。
清平子用界空挪移取了她包里的天照在手,闪身来到地下,抬掌一扫,监控画面静止,天照对准望向他的巨人,上面慢慢显示出八个字:十二神道生之一柱。
“哇哈哈……”就说嘛,还得是贫道出手,这不就来了,不管你消失多少年,早晚得回到贫道身边,“我得意的笑,又得意的笑,把酒当歌趁今朝……”
“清平子,赢家发现一个问题噢。”明月小楼也跑了过来,“好像十二神道都围着你转,就像太武圣谷中神柱包围着‘道’之一字一样。赢家觉得根本不用去找,就是守猪……守道待柱,他们自己就会跑到你这里来,简直不要太轻松。”
“啧啧啧。”清平子揪了揪她的头发,“你有没有想过,或许围着贫道转才能成为十二神道呢!好好悟吧,什么时候悟透,或许你也可以得道,加油,我看好你噢!哈哈……”他将天照丢给她,简直太开森了。
“咦~~听起来浅显易懂,又好像很深奥的样几噢。”明月小楼抓了抓头发,摇着侧面双马尾离开。
……
“巧言。”正月初六,列寇像往常一样来到二人秘密约会的地方,自从被南乡子洗去武学记忆,这么长时间过去,还是洪巧言第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,欢喜之情溢于言表。
“你来了。”洪巧言淡淡说道,并没有似往常一般的欣喜之情。
“巧言。”列寇抓住她的双手,深情叫着,就是再等几年、几十年,他也无怨无悔。
洪巧言将手从他的手掌中抽离,望向列寇身后,脸上慢慢浮现喜意,道:“你来了。”
同样的话,似乎是对不同的人,列寇猛然一惊,转身一望,那一道挺拔身姿负手而来,不是半情子那个狗贼又是谁。他只觉得浑身颤抖,不能自已,就是这个人毁了他的一切。
反手去抓洪巧言,想带着她逃走,手刚碰到玉手,没想到突然滑开,随后只感觉一把匕首自后背刺入,深入自己的心脉,暴起的功劲想将之搅碎。
急忙运功护住心脉,才没有在一击之下命归黄泉,列寇艰难侧转身,他从来没有想过,竟是心爱的女人手握匕首刺入他的身体,还含笑看着他。
她在笑!
“为……为什么?”脑海中一片混乱,只问出了这句话。他曾对二人的未来设想过许多种结局,但绝对没有这一种,这一击不仅击杀了他的命,也击碎了他的梦,美梦,“哈哈……”太可笑了,列寇不禁问天,为什么是这样?
“做人蠢到你这个份上,真是悲哀。”洪巧言眼神冰冷,奋起功力欲取他性命,用他所传武学修炼出的功劲,“一开始我就告诉你,不认识你,不认识你,怎么就不信呢!我一开始也警告过你,别来找我,会害了你,怎么就不听呢!男人哪,都是废物!”随后望向站立瞧热闹的半情子,换了一张深情笑脸,“夫君,没有说你噢!”目光回到列寇身上时,又是一片冰凉,她点着自己的脑袋蔑笑,“所有关于你的印象、所知、感情等,都是植入意识中的程序信息,我忠诚的执行着一切指令,你这个白痴把现实当言情剧。噢~~你是不是忘了,那个10号从来没有写过日记,实验室也绝不可能允许日记这种东西存在,怎么就这么天真呢,蠢猪!给你这么明显的破绽都看不出来,让我的夫君相信一切计划都会顺利,因为你是一个无可救药的蠢货,哈哈……”
“呃……”匕首拔了出来,列寇完全被击倒,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,都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,他连点穴止血都不想做。
洪巧言手中的匕首脱手而出,划过列寇脖子,大动脉受创,鲜血撒出一片雨幕,染红大地。
不敢置信,不能置信,列寇伸手捂着脖子,视线开始模糊,杀他后冷笑连连的脸是如此陌生,随之目光已不在他身上,女人毫无眷恋走向半情子,最后一丝意识似乎明白。
她不过是披着10号躯壳的生化人,原来一切都是假的,连10号也是假的,这一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?一路走来,自己与清平子等所有人翻脸,到底算什么?真是可笑!
与她重逢的那一天,何不平、南赡洲、徐知训带着工捕同时出现找自己的茬,自己、洪巧言、解门三方同一时间出现在同一个地方,如果不是早有准备,这种巧合是小概率事件,可笑自己太蠢,完全因为10号的身影而失去了思考能力。如果是匡弼那个奸贼,这一天就会心疑,一旦起了疑心,后面那些表演就可以发现破绽。
破绽!
“哈哈……”列寇的笑声已不清晰,鲜血也从嘴里、鼻孔里冒了出来,他是如此狼狈,轻易死在那个叫洪巧言的女人手里。
想到这里,他的目光又落在洪巧言身上,那个披着自己最珍爱的10号躯壳的恶毒女人,深情依偎在半情子怀里,心甘情愿送上热辣辣的香香,搅动无边之色。
他的脑海中闪过四个字:郎情妾意!
重创濒死的列寇再也无法承受这种打击,心脉爆碎,喷血倒地而亡。
他的一生走到了尽头。
长达数分钟的深吻,分开的时候已是眼神迷离,拉丝连连,洪巧言用粉拳捶打着半情子,道:“夫君,你好坏啊,大白天在外边对妾身这样~~”
“这是对你曾和那个蠢猪在一起的惩罚。”半情子双手捏着圆浑,又香了她两口,“把他的尸体带走,或许还有大用。”
“是,妾身的亲亲夫君。”洪巧言福了福,抓起列寇左脚,拖着他跟上半情子步伐,消失在这个曾经的约会之地。
她知道,以后再也不用来这里,再也不用敷衍这个一见就恶心的男人、可笑的蠢猪。